忘言
知道離你只有一步之遙,我於是轉身,在最遠的地方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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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eb 15 Fri 2013 13:47
  • 年碎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劉辛夷〈代悲白頭翁〉

 

   終究又是年節了,一眨眼,一吞聲,不覺中已安然過去。誰知中間多舛,數度忍氣不語,可對的是家中人身邊事,一舉一動都自當警惕,後來也還是只有些言不及義的抱怨,對的是心不在焉的話伴,一切不過無風起波,無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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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25 Fri 2013 14:39
  • 其末

 

 

  「星漢西流夜未央,牽牛織女遙相望。爾獨何辜陷河梁?」

                                ──曹丕《燕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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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ov 05 Mon 2012 00:30
  • 週記

 

 

  最近在思考的問題:作息的問題,個性的問題,寫作的問題。

  睡眠呈現斷裂狀態,且經常晝夜顛倒,疲憊的日子不計其數。然而儘管如此,也不知道該從何停止,渴望著正常的生活,可是又覺得自己一定會為那種生活所拒絕。或者說,完全是自甘墮落,一兩個小時的混跡噗浪抵掉了一時辰的黃卷青燈。

  明知不該如此,卻又願意這樣被俗事纏身。文字學時交作業給老師,老師接過講義,才看了一眼便道:「你很固執。」原來是字跡。「你是我見過全班最固執的,小心喔,再這樣下去容易受傷。」我心一緊,想著最近都風平浪靜,此言不足為懼,但依然擺出被說中的樣子,困窘的笑了笑。其實是知道的吧,關於這件事。我知道對自己的限制與要求完全已經到了綁手綁腳的程度,所以事都有個依據的標準,正如為文,絕對不甘心地要找來他人論點佐證,以致一篇文章之中,書卷氣滯重令人卻步。我平靜的好勝心多數時候可以為溫和態度所掩飾,一近紙面便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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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30 Tue 2012 01:39
  • 傷逝

 

 

  夜讀余光中〈仲夏夜噩夢〉,及結尾處,「我翻開單德興、李有成,張力合編的《朱立民先生訪問紀錄》,對著立民年輕時的照片發怔。站在文學院院長室外陽台上的那一幀,身影修頎,風神俊雅,右手雖然低垂,食指與中指之間卻斜捻著一截香菸,另有一種逍遙不羈的帥氣。」不自覺眼眶已熱。

  為什麼啊,一篇文章之前還全然未識,文末卻能為之垂淚。我想起不久前系上一位教授逝世,透過間接聽聞,我也會在步出教室時對著哀悼的花束卡片一楞。「院長是最樸素的人,早餐永遠是饅頭豆漿,數十年如一日。」楚辭老師一句,而形象鮮明,令聞者心驚。老師接著言及大學指導老師的噩耗,與勞思光先生逝世的消息。語於汨羅前,便已滿室哀戚。

  正是涼風起天末,江湖秋水多。幾日後,文學史老師甫結束前院長的追思會後來上課,鎮定自若地上了兩堂,終於在第三次提問而台下無聲時開口:「你們知道我為什麼今天上課一直說話,努力不要讓自己停下來嗎?」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連日來,老師也遭逢了前輩去世所帶來的打擊。只是又忙又跑的,沒時間想,也怕一想就傷感,偏偏我們如此安靜讓他難以分神。「從前做學問是為生,今日做學問是為死。」唯天地之無窮遠兮,哀人生之長勤。我們如此辛勤,所求何為?言已至此,我心傷悲,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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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ct 12 Fri 2012 22:46
  • 自語

 

 

  如此這般的早已慣於沉默,慣於和煦的敷衍,但有時還是要強迫自己說點話吧。

 

  細細思量,之所以害怕開口的原因,恐怕是由於對很多事情的不確定。不確定事情的真實性,不確定自己的感覺,也不確定原本所產生的認知。於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首尾連貫一路承先啟後下去,反而憂慮著每一句之間語意轉換所產生的空隙。也害怕著因表現而容易造成的評價,其實這些原理是有跡可循的,只是因為近年少有他人評論,也就失了準,若非任意妄為,就是格外小心翼翼,憂讒畏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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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規矩的女人:的的確確,我除了請他買花以外沒有對他說話。」

                                      --蕭伯納《賣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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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部迎新那天丟了學生證。我雖在搭公車前發現,折返回餐廳搜尋,卻已經找不到了。

  這是意料之內的事。或者是我半故意讓它發生的,回到餐廳裡看見包廂漆黑無人時,當下便放棄了所有希望。這是我給自己的預言,它必定得在這裡失蹤,以哀悼我心中失去的某一樣東西。不然的話,那份恍恍惚惚的感傷是無法具象化的,它是代表神靈的牌位,讓我至少有方向可以祭奠。那天的一些感覺,便依存著它不致成為飄盪的孤魂野鬼。

  學生證代表的會是我的學生身分嗎?學號、姓名、某校的所屬證明。迎新是我戰戰兢兢踏入班上的第一步啊,應該是更接近自己身分的,沒想到不但更加遙遠,還直接地把根本也弄了不見。自以為是的得到不過是更徹底真實的失去罷了。我站在三三兩兩的同學中間,顯得格格不入,對話也生硬無趣,「我幫你吧。」我翻過字的背面,貼上泡棉膠。我所有的努力都只表達了更深的無能為力,大半時間的沉默,一年的無影無蹤--就算我現在站在這裡又有什麼幫助呢?就算我確實存在著又有誰會在乎呢?你們以及你們所屬的團體早已成形,一個自足運行的宇宙,過去的都已經過去,剩下的也早已來不及,我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遙望將成為我最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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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ug 05 Sun 2012 21:04
  • 短語

 

 

  近日常淚濕枕衾。

  或許是幼時習慣復發,我看著鏡子裡哭喪的臉,想著:我從來都是個愛哭鬼。小時候在人前哭,大了在人後哭。而這,我很清楚,只是宣洩。因為情緒反應過於冷靜(我不會大聲說話,吵鬧、或是咬牙,我似乎喪失部分功能)只好藉這唯一的出口流出一些情感別讓它一直積蓄在體內。只是如此而已,我連心中都不存一個悲傷的意念,明與平日無異,想著那些話那些影像,那些推導那些結論,卻一邊淚涔涔。我也任其如此,求之後的輕鬆,這便自然成為一種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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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自己的生活。像是強制被剝去什麼之後殘留下斑駁的一片空白,至今依然。時不我待,我便匆忙狼狽,亟欲抓住一些什麼以填補,什麼都好--至少,讓一頁頁時間不空白得那麼處目驚心,消逝得那麼無可挽留。我常常想,雖然身在此處,但我魂在遠方,棲息於一個巨大的沙漏之中,流沙聲似瀑布,震耳欲聾,我一刻也無法平靜。所有聲音都是時間的聲音,我在每一個跳動的秒點意識到自己的悲劇千萬遍:我「空白」的悲劇,我按兵不動自認能延後一切可能,會發生的,沒錯,在未來--而我身處的現實每每辜負我的期待。於是我終將一無所有。他人將事件刻成墓碑,使得回憶得以依託,預備著年邁時憑弔青春的方式。一束鮮花,一張搖椅,自滿的嘴角毫不吝惜於為自己的生命賦予意義。可是我厭惡那樣的自得。我瞧不起對生活囫圇吞棗的全盤接受、和一頭栽進的過分熱衷。在我眼中這些不節制與自私無異,那些洋洋得意飛閃眼前時而近乎侵犯。

 

  可是當然同時表示他們有「自我」,所以需要修飾美化描邊上彩,我又是如何把那東西丟進櫃子裡鎖上離開的:茫茫塵世人各為己,你說話時他們不看著你只注意自己的鏡中倒影,或有時,不顧你企圖開口便依然喋喋不休。可是這些話有什麼意義呢?最終都要消逝在風中的。若不於人心裡留下痕跡,便似不曾存在過。然而又有幾人真留過心了?我絕望地意識到,在大部分的時間裡問我問題的人並不是真想了解我,為了不使自己因這樣的漫不經心而變得廉價,我必須說謊以保護自己。謊言也許不真的是謊言,但至少是再製的,消過毒殺過菌因此與生產者關係不再密切如初,稀釋了多餘的濃稠意義與獨特性使它可以輕易隱身於社會語言之後成為他人言語。我便無需賤賣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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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時鐘,這頓飯已經吃了兩個鐘頭了。我是如何會在這裡--一家從沒試過的麵店,本來沒想吃那麼貴的。後頭又進來一對年輕情侶,餐廳氣氛明亮到教人不安。而我旁邊的兩位同學還在繼續說話。她們討論得熱絡,對正在追其中一個女生的男孩子大加撻伐,說他是如何的愚鈍如何的不受教,瞬間他變成了天下所有男性罪惡的標準範本,理應承受我輩同胞維護自身尊嚴的合理羞辱。

  「男人就像降落傘,如果需要的時候沒出現,那就永遠用不到了。」她對自己說出的至理名言感到很滿意。在這間麵店裡我還是坐不住,遠方情侶雙雙看著壓在桌下的菜單,頭頂著頭。她們又說,男人理應如何如何,我擺出很認真氣憤的表情努力同仇敵愾,又回去看旁邊舞著筊白筍雙腳的女娃兒吵吵鬧鬧。好像世界一直在繼續,事情不斷在發生,而唯有我的時間是靜止的。我有點想為這個男生說話,為這個我剛剛也不負責任地責罵過的男生說句話。為什麼她們可以理所當然地要求這麼多呢,說,應該要不斷地打電話道歉,或者守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候。最好是守上整夜,這樣的滔天大罪當然得守上整夜--可是太苛刻了吧,他只是一個有點三心四意的年輕男孩子而已。愛瑪聽到自己母親去世後哭了好一陣,後來她便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她以為的那麼悲傷,更多是情感充溢的自欺欺人。

  與其所謂旁觀者清,不如說我毫無節制的憐憫根本是因為和周遭這些人事不具任何關係。我爽朗的大笑,帶著事不干己的愉悅。誰的遲鈍誰的半途而廢誰的寂寞我都沒必要關心,「這樣倒像......他只是因為寂寞而找上我。」她怨著,看著早上自己因為自憐而撥出的通話紀錄。唉又有哪一個不是寂寞難捱,哪一個是真心喜歡。不過是相互取暖,卻又不得不要求人間那一顆真心,使得偶然成為必然。「在一定程度範圍內的男人,我是人盡可夫的!」段凌卿從經濟層面誠實,而我們始終因為心理因素說著謊。鮮花?謝謝。大男子主義?不用了。你愛我嗎?我還在考慮。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沒有心。

  然後我們手牽手去看十次落日,講上百通電話傳千封簡訊。每一次落日的餘暉都比先前更加耀眼,兩人間距離比上次靠近。透過千言萬語來塑造比方成形。可是其實,只是需要一個人而已。睡前有一個號碼可以講今天發生的事與微妙難言的心情,生病時有人幫你削蘋果裝熱水,問你吃藥了沒。假日時有一雙手可以牽著去遊遍大街小巷,想像天涯海角與世界末日,然後,在你耳邊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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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pr 13 Fri 2012 22:06
  • 好友文章 書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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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ar 30 Fri 2012 17:32
  • 花語

 

  已然不是之前那般光景了,雖然走了一圈回來什麼都還在,卻心裡清楚的,沒一樣依舊。

 

  從校車轉身而下時我瞥了一眼前方玻璃,照後鏡下吊著一串紙摺的「平安」。我早在家中見過數千回,或在我的檯燈上,或在母親的書桌前。似乎到那裡總是離不了這個意念,「平安」,簡簡單單卻顛顛簸簸,我看著它同時看到它在車廂內搖晃擺動的影子。是什麼牽引著我前進的呢?我好幾次在山上與山下之間穿梭,卻總不知是為了什麼。有一種無謂的繁瑣,潛伏在我的腳步裡,或者黏著前面那人的後腦勺。自己要走去哪裡我是不知道的,甚至常常,我覺得還不夠的時候就到了。拉著廁所裡的捲筒衛生紙,一切這麼容易,這些雪白的慰問,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充足得教人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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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31 Tue 2012 19:30
  • 謊言

 

  近來言語間一直隱約有想掩蓋過去半年生活的意思,那麼,現在就來徹底的說個謊吧。

  認真說起台北,我其實一無所知。都住了半年了,這裡的過去這裡的人,也不是天天論著可再怎麼說還是陌生。只知道在人潮穿行的步伐與公車的門開關之間,有那麼一點散落的稍縱即逝的溫情。因為是城市吧,來來去去所以總是這樣。可這溫情又同時有一點迸發的力量,可以使我們在說著這幾句話的短暫時間內成為朋友。只是這友情也是散落的,然足便足矣,至少有那麼一瞬,並不孤寂。

  我走過湖邊而在澄明如鏡的湖面看見藍天白雲還有自己的倒影。我會是《燕窩》裡的歌者嗎?在老舊公寓裡高歌,背向紛擾的塵世只願聆聽自己的清音,卻始終成為了他人雜亂裡扯著的一點純粹。我翻身以為便能背對無數個抓著筆如攀浮木的夜。振筆疾書能擺脫什麼嗎?記錄意味著可以遺忘嗎?當文字淪落我便無所適從,這徹底的出走其實並不帶來什麼,送走了瑣碎轉身卻只迎來空乏。我該如何歸結這一段虛浮的日子。走過校園踩著落葉耳中聽見的是聲響看見的是枯枝,抬頭望天依舊是高闊明澈。這就是世界了。這就是自己了。幾次對自己低語宛如催眠,一步步走下去後時間才跟著出現,卻不知為何總在未來門前徘徊張望。遠處撥放著的真實不知如何,只知自己零碎如斯,回首一段路卻連足跡都需想像。是喪失記憶抑或毫不在意,即使走過風景也能疾步而行。將自己與周遭人事完全相隔,能做到冷眼以待,自殺式地將自己推到世界邊緣懸岩之上,看對於陸地會不會因此心生眷戀,卻只有更深的漠然。回頭一望滿眼是淚淒然決絕。真的是走到了頭,回不去了。便對一切可見都不相信,原來末路竟是這樣乾淨,這樣的草木不生無風無雨;原來其實也沒有什麼長長久久,什麼實實在在,不過浮世空鳴,連戀戀眷眷也戚戚惶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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